盐味酒玺

【云戬】东海漂移01

  设定东海市有现代科技水平的交通工具等，普通人设定。

文中出现的所有车只参考外形，懂车的不要较真，问就是男人的浪漫。

带敖丙和沉香玩。

  7k3

  一

  东海市临海，春天总是潮湿的，慈济医院后面的盘山公路和建在山崖上的车场虽然远离市区，但到了晚上，那里炫彩夺目的灯光和聒噪的音乐声却不输闹市区，仿佛城市的喧嚣被这条公路上各种引擎声无限放大。

  此刻这条公路聚集了五花八门的合金猛兽，噪耳的音乐正从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车载音响中喷涌而出，它们的所有者皆是一些年轻的财阀二代，他们被花枝招展的人群围在中间享受着众星捧月和阿谀奉承。

  一辆改装过的红色川崎H2从人群避让出的道路缓缓驶入，停在了一辆同样改过的哈雷旁边。一个戴着夸张傩面身着粉色中山装的人正坐在哈雷上盘着今晚能赚多少钱。川崎的车主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较于身材打扮来说有些秀气了些的脸，剑眉入鬓丹凤眼又让他看起来更英气。

  “李云祥，可算来了。”傩面人和他碰了个拳。

  “这场比赛我又不参加，开始前到了不就行了，更何况这还有一会呢。”李云祥从手腕上摘下头绳咬在嘴里双手抓着头发把狼尾梳成了小辫。

  李云祥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今天的阵仗可不小，怪不得孙悟空让他早点来。

  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光是这一片小小的空地就停了一蓝一紫两辆法拉利和一辆黑色宝马，后面陆续开进一辆哑光紫劳恩斯酷派和一辆绿色GTR，一辆银白色道奇挑战者在这样花哨的颜色中反倒显得低调得多。

  李云祥跟他们不一样，他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公子，自己屁股底下这辆川崎还是靠自己的改车手艺打拼了两年多才买回来的。有了车以后他也能参加比赛了，收入虽然一翻再翻，也终究比不上这些财阀几代人积攒下来的财富，说到底他也不屑去挤这些人所谓的“上流圈子”。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仅仅只是爱好和生意罢了。

  今天，他的工作是转播比赛实况。

  孙悟空把一个小型云台摄像头递给李云祥，他接过后熟练的把摄像头装在自己的车把上并调成了转播模式以后交给孙悟空去调试信号链接。他只需要骑行在赛道最外侧并紧跟着比赛车辆就行了，摄像头会把拍下的画面时事转在终点的大屏幕上，虽然听起来简单但已经有不少干这活儿的车手被失控的参赛车辆误伤了，因此这个工作现在开价也越来越高。也就李云祥仗着自己车技好又头铁才接这活儿。

  所有参赛车辆到齐，每个人配备了一个孙悟空给的命令耳麦。李云祥装备好自己以后便停在车道最外侧的车辆后方待命。他面前是一辆黑色宝马，紧挨着宝马里侧的是一辆冰蓝色法拉利，法拉利的车窗降下来，坐在驾驶位里浅金色头发的男人从后视镜中对李云祥挑衅的笑了一下，那是敖丙，德兴集团的三太子，之前找过他麻烦，现在还没事会去车行骚扰自己。李云祥冲他回了个礼貌中指后合上了头盔镜片不再看他。

  一辆车身上满是贴花和led灯条的绿色GTR停在法拉利的另一侧，与更最里侧停着的银白色道奇挑战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条赛道在这样的阵仗下显得有些拥挤。

  耳麦中一声令下，群车如离弦之箭飞身而纵。

  敖丙先拔头筹，连同一辆黑色宝马并驾齐驱。在那辆夹在宝马与法拉利之间的GTR赶超之前拉开了两个半车身的距离。黑色宝马似乎对这辆绿色GTR身上花里胡哨的led和消音器感到厌烦，于是他来了个无耻的急转，车屁股猛地撞上了那辆GTR，嚣张地刮下一长溜车漆后还带掉了一块LED灯板，灯板爆溅而出甩向李云祥，他轻带了一下车把偏头躲过去，跟在他右后侧的道奇也迅速躲避没让灯板砸在自己的挡风玻璃上。

  GTR的车主似乎恼羞成怒，猛加了把油作势要往黑色宝马的屁股撞去，还顺带挤了敖丙的法拉利。这一行为正好给道奇让了路，道奇尖啸着从李云祥的川崎身侧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擦身而过，冲到前面，并在他做出左拐之前差点追尾了法拉利。

  道奇与川崎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李云祥透过头盔镜片看向对方的车窗，从车身上流过的灯光只让他勉强看到一个清秀的下巴的轮廓，至少可以确定此人不是什么中年发福的油腻男人。李云祥左脚一挑又升了个档位后拧油门跟了上去。

  “剩下最后五个U型弯。”耳麦中传来孙悟空的声音，在李云祥还没做出反应的瞬间，道奇就利用第一个U型转弯反超了法拉利。李云祥全程跑在车道最外侧的靠后位置，这辆道奇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底，从一开始不紧不慢的落后别人三个车身的距离到没有任何擦碰的情况下跻身到了第一的位置，甚至在面对即将连续过弯的情况下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有点意思。李云祥压低身子准备随着车队过弯。

  刺耳的尖啸在前方响起，从李云祥的视角看去，那辆银白色道奇横着从法拉利面前飘进了弯道，后轮失去抓地力在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几乎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在撞上下一个弯道的护栏前再次猛打方向，银白色的金属车身甩出一道曲线，临近终点的完美连续漂移让他的胜利十拿九稳。

  就在李云祥为这一幕愣神的短暂瞬间，那辆车就已经冲向了下一个弯道，像一条疾驰在漆黑夜路上的诡异、缥缈的惨白幽灵。

  终点的人群看到大屏幕上道奇从镜头中消失的一刻再次沸腾起来。

  也许是李云祥没用全力，但这确实是他做过这么多次转播车手以来第一次让第一名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狂响着，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笑。驶入终点以后捏刹车减速，李云祥看到那辆道奇停在不远处，人群围着车欢呼，但车主始终没从车上下来。

  李云祥轻拧了一下油门溜到道奇旁边，人群给他让出一条窄道后又合拢，把两辆车围在中间。他刚要伸出手敲敲车窗，车窗就降了下来，李云祥出于礼貌摘了头盔放在油箱上，压低身子去看车窗里的人。

  一张犹如玉雕菩萨般的脸映入他的眼中，车窗框投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但他眸中的光亮如同含了一汪水。李云祥没啥学问，只觉得那双眼睛像琉璃一样。对方也抬头看他，被那双眼睛一盯，李云祥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有事？”对方低沉的声音响起，李云祥才登时回过神来。

  “呃..也没事，就是觉得你车技很厉害，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怎么参加这种比赛，今天是头一次。”

  “那感觉怎么样？好玩吗？”李云祥饶有兴趣的半趴在油箱上歪头问他。

  对方许是被他这种神情可爱到，竟轻笑了一声，说：“挺有意思的。”

  “以后常来吗?”

  “或许吧。”

  对方说完这句就不再继续，反而是眼含笑意的看着李云祥，李云祥被这眼神盯得耳朵发热，他感到有些尴尬，手指不自觉的扣着油箱盖，试探了一句：“我脸上有啥东西吗？你一直看着我。”

  对方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李云祥：“你头发，乱了。”

  李云祥一愣，立马扳过自己的后视镜一瞅，果然，刚刚摘头盔后没把头发扎起来，这会几撮呆毛似的头发正滑稽的支棱在头顶。

在李云祥收拾头发的空，孙悟空从人群中挤进来，手里拿着几捆钞票，冲车里人摆手：“恭喜你啊小哥！喏，这些都归你啦！”

  “谢了。”对方接过钞票，孙悟空却没松手，钞票在两人手中僵持着。孙悟空靠在引擎盖上，脑袋凑过去低声说：“你小子没事少来坏我生意。”

  对方笑眯眯的，手上却使了劲拽过钞票，声音依旧温和：“劳烦老板担心了。”

  李云祥打理好自己后看见这幅场景有些好奇：“你俩认识？”

  孙悟空回头看了李云祥一眼，脚下一滑，溜了，撂了一句：“不认识！”

  李云祥看孙悟空一溜烟就不知道钻哪去了，便回头再去跟车里人搭话：“你漂移那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他终于想起来这才是自己搭讪的目的。

对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说：“教你倒是可以，不过你打算拿什么交换?”

  李云祥摸摸下巴，思考了两秒说：“你会骑摩托吗？”

  对方听闻后迟疑了一下，一瘪嘴，道：“不会。”

  “那我教你骑摩托，你教我漂移，怎么样？”

  对方似乎先是有些小吃惊，但也没什么异议，耸了耸肩说：“可以啊。”

  “那一言为定！”李云祥伸出手和对方轻轻碰了拳，“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李云祥。”

  对方启动了车子，看样子是准备走了，车窗升上去之前侧过脸对李云祥微微一笑：“我叫杨戬。回头见了，云祥小兄弟。”

  道奇慢慢驶出人群，行驶到公路上后猛然加速，直到引擎声在黑夜中逐渐消失，李云祥才再次启动机车。

 

 

 

  自打上次从车场回来以后，李云祥就有点心不在焉，他老惦记着那辆银白色道奇的漂移入弯，还有它的车主那双琉璃般的眼睛。

  虽说是答应了自己教人家骑机车，人家教自己漂移，但也没定个时间，如果车场没有比赛那指不定啥时候才能再见面。

  李云祥一边处理喀莎刚提过来的排骨一边心里念叨着。

  “李云祥！好了没！排骨呢？”

  “好了！这就给你拿过去。”李云祥刚站起来就听见楼下的街道里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老城区小巷子里还是格外明显。

  不会是杨戬来了吧？这声音听起来不像道奇，杨戬也不知道我家地址，八成是哪个大少爷从城区里抄近道路过吧。

  李云祥这样想着走进厨房，喀莎出来把碗筷摆在桌子上的空听到外头有人喊：“云祥！在家吗？有人找你！”

  喀莎倒积极，几步跑过去开了门往外面瞅，看到是邻居家的叔叔站在一辆灰色的跑车旁边，看起来是车主在向叔叔问路，她挥手回答道：“云祥哥在家呢！是车行的客人吗？”

  李云祥这时也洗了手走出来，“谁啊？”

  “不知道，你朋友吗？”

  停在路口的是一辆深灰色捷豹，虽然是跑车但车型和颜色看起来透露着一股商务气息，倒不显得张扬了，如果忽略那引擎声的话。

李云祥正纳闷自己没见过这辆车，副驾的车门便打开了，先迈出来的是一只黑色软皮马丁靴，然后是深灰色工装裤下一双长得堪称嚣张的腿。喀莎看愣了，李云祥看清楚来人以后也愣了。

  卧槽是杨戬！他怎么突然来了！

  杨戬的上身穿了一件白色休闲T恤，下摆塞在裤腰里，这样的打扮显得他的腿更长了。李云祥之前在车场的时候只看见了这人的脸，连上半身都没看全，怎么会知道这张在他的审美标准里算得上极美的脸，居然有这么高的个子！这比自己还得高出半个头吧。在之前更没注意到的是，那天晚上杨戬也是绑着头巾的，但是完全看不出来头发的长短，现在一看才知道原是头发被盘了起来。

  杨戬一下车就看见了呆站在原地的李云祥和他旁边的女孩，他冲李云祥招手叫他：“李云祥。”

  喀莎比李云祥先反应过来，她一肘子怼在李云祥肋巴骨上，说：“李云祥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个大帅哥啊?怎么不介绍给我？”

  李云祥被怼得缩了一下，解释道：“我虽然知道他长得好看，但不知道这么帅啊....”

  喀莎不管他，扭头笑着看杨戬朝他们走过来。

  李云祥多少有点不知所措，挠了挠头，走过去：“杨戬，你怎么突然来了？”

  “不是说好要教我骑机车吗？”杨戬的声音还是和初见一样温和，只是这样的语气听起来倒有一丝暧昧感，不过钢铁直男李云祥怕是一点都听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我问车场孙老板要的。”理直气壮。杨戬看向站在李云祥身侧亮眼放光的女孩，“初次见面，你是李云祥的....?”

  “我妹妹！”李云祥还没等喀莎张嘴便抢答道，似乎生怕杨戬误会了什么。杨戬见他这反应却只是笑了笑。

  “原来如此，我叫杨戬，是李云祥的朋友。怎么称呼妹妹？”

  “我叫喀莎。”喀莎的反应倒是比李云祥自然很多。“我该怎么称呼你？直接叫名字还是？”

  “可以叫我二郎。”杨戬微笑着，又转向李云祥：“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啊？不好吧？要不我叫你二哥好了。”李云祥觉得这人一看就比自己大上几岁，二郎这么亲密的称呼总归是感觉不太合适。

  “也好，那我可以叫你云祥吗？”

  李云祥喉咙突然哽住一般，他没回答但是点了点头。

  杨戬回头朝捷豹示意了一下，车子便掉头驶离了街区，看起来只是送杨戬过来的。

  “对了，这个时间，二哥吃饭了吗？”李云祥问。

  “还没，想着找你出去吃点什么。”

  “那来我们家吃吧，我妹妹做了排骨，她手艺很好的。”

  “我还挺幸运，那我就尝尝喀莎妹妹的手艺吧。”

 

  从来没有哪顿饭吃得这么让人紧张的，李云祥握着筷子的手心直冒汗。好在喀莎比自己会说话，气氛才不算太尴尬。

  饭后李云祥要带杨戬去附近的一个空旷仓库，那里可以当做练车的地方，李云祥昨晚在那保养完车子后就停在那了，到自己家的路程走路不过三五分钟。路上他问杨戬：“你是东海人吗”

  “不是，我才搬过来没多久。”

  “那辆道奇不便宜吧，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戬神色平静，看起来很轻松：“无业游民。”

“.....?”

  开着道奇挑战者还有捷豹接送的无业游民？

  杨戬似乎是看出了李云祥想说什么，他笑道：“其实那辆道奇是我开朋友的车在其他地方的比赛里赢的，我本人没什么存款。”杨戬侧目看了一眼李云祥，对方一脸难以置信。

  “你不是说你是第一次参加车赛吗？居然都赢过一辆车了，你肯定是老手。你跟孙悟空认识？”

  “我在东海确实是第一次参加啊，至于那猴....孙老板，我们以前曾在一起共事，后来我得罪了他，他跟就不太乐意搭理我了。”

  下午的日头稍微烈了些，阳光从筒子楼之间的缝隙中打下来，照在杨戬的侧脸上给他修出一道金色绒边，小扇似的睫毛时不时忽闪一下。李云祥半仰头看着杨戬，一开始还在听对方说话，到了后半截竟又开始控制不住走神。

  “云祥。”杨戬察觉到李云祥走神，“我们到了吗？”

  “嗯？啊，到了到了，前面左拐就是。” 

  李云祥耳根发热，他摸了摸脖子加快脚步走到一个铁网门前，门上挂着一条锈迹斑斑的粗铁链，没上锁，一拽就开了。看起来是个仓库，两面水泥墙壁的墙皮脱落得这一块那一块，铁皮和工字钢围成的两个门大敞着，白天里面光线很足，场地也空旷，只有墙根处摞了几个集装木箱。

  “我先教你骑行姿势和档位。”

  杨戬又见到了那天在赛场上见到的红色川崎H2，车身上还喷涂了红莲的图案，倒挺符合李云祥的形象的。

  “手握车把的时候不要太紧，放松，手臂稍微弯一些，”李云祥可以说是手把手教学，扶着杨戬的胳膊给他调整姿势，“腰稍微内扣一点，核心发力，大腿贴着油箱....”

  讲到这里，李云祥突然发觉即使对方是男人他也不太好意思扶着人家的腰和大腿去纠正姿势。

  杨戬倒神色认真，李云祥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你的左脚控制档位，不要动档位，先感受一下油门的松紧。”李云祥绕到杨戬右侧，手贴着杨戬握着油门的手，带着他轻轻拧动油门，引擎的轰鸣声立刻响彻整个仓库，“你自己试试？”

  李云祥松开他的手抱着双臂站在一边，杨戬看了他一眼，左脚悄悄钩了一下档，车身猛然向前窜去。李云祥被吓了一跳，他眼疾手快抱住杨戬的腰把他扶稳，结果发现车身只是往前窜了一下。

  “你怎么把挡挂上了？”如果刚刚窜出去绝对会摔，李云祥被吓到，关心的语气中免不了带点责怪。

  杨戬却因为李云祥的反应乐得不行，咧嘴笑了起来。看到李云祥担心又尴尬的表情才开口安慰他一句：“好啦，抱歉，我会注意的。” 

  他的视线往下看去，李云祥的胳膊还拦在他的腰上，后者也意识到了，赶忙抽回手。他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发现对方还在笑着看他。 

  这一笑才让李云祥发现，杨戬居然还有四颗虎牙，这让他成熟冷清的气质中平添了几分少年气和俏皮劲。

  又来了，心脏不受控制地碰碰乱跳。

  “李云祥！”

  心脏骤停，是敖丙的声音。

  李云祥拉着脸回过头，看见敖丙站在仓库出口处，点了支烟，一身华贵的西服跟这条老旧的小巷格格不入。

  “德三，你来干什么？”许是刚刚被杨戬吓到，居然连这小子来了都没听到。

  “我说你今天怎么不在车行，来这破仓库干什么.....原来是泡马子啊。”

  “德三！我看你是又皮痒了吧！”

  李云祥一看见敖丙就头大不是说说而已，这个人仗着家里有钱就嚣张跋扈，之前看上李云祥的车就想出钱买回来，被拒绝之后还是三天两头的来骚扰李云祥，包括比车赛之内各种比试都没赢过。后来似乎是放弃要车了，开始执着于让李云祥给他改车，李云祥一拳能撂翻两个敖丙，敖丙打不过就只能靠看见他就嘴他两句来呈呈威风。

  这纨绔偏偏挑这个时候来烦自己，还当着杨戬的面说那种话，李云祥前所未有地想把他按在地上抽筋扒皮。他用余光看了一眼杨戬，对方没什么反应，脸上喜怒不惊，倒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那个，二哥你别生气啊，那小子说话气人得很.....”

  “没关系。”

  李云祥看一时半会没法把敖丙敷衍过去，只能答应给他改车，并在敖丙那嚣张的态度马上要骑到自己头上之前让他赶紧滚蛋。

  赶走敖丙后，杨戬学得倒也快，一下午时间就熟练掌握了大部分基础操作，看样子再练一段时间就能上路了。太阳渐渐西沉，视线昏暗起来也不适合练车了，杨戬从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揉揉自己的肩膀，李云祥递给他一瓶水，说：“练得不错，辛苦了。”

  “李老师才是辛苦了。”

  “我一会要去接喀莎下班，你怎么回去?”

  “你不打算送我吗？”杨戬微微皱眉，反问道。

  李云祥原本是靠在机车上的，杨戬此话一出他立刻从车子上弹起来：“送！怎么不送！当然送！”

  杨戬似乎是得到了自己满意的回答，拍了拍李云祥的肩膀，说：“那就有劳云祥了。”

  李云祥骑上机车，待杨戬在后面也坐好后问：“你家在哪啊？”

  “送我到梅山银行就行。”

  “好，那你扶稳。”

  刚拧动油门，杨戬的双臂就搂紧了他的腰，李云祥僵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后座的正确姿势是扶着油箱而不是搂着腰.....罢了...自己骑慢点就是了。

  机车平稳的穿过大街小巷，李云祥从来没骑得这么平缓过，一路上杨戬温热的身子都贴着他的后背，下巴还会时不时蹭上他的肩膀。

  到了梅山银行，杨戬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抬起头。

  “下次....”

  “下次....”

  两人异口同声，杨戬有些吃惊，他笑了笑抱着胳膊，示意李云祥：“你先说。”

  “明晚车场有比赛，你参加吗？”

  “明晚?我不参加。”杨戬摇摇头，“怎么了？”

  “那你会去看吗？”

  杨戬看着李云祥那双丹凤眼亮晶晶的瞅着自己，忽然感觉这人好像小狗。他思考了两秒。

  “你去，我就去。”

  ！

  李云祥的喜乐完全表现在脸上，他看起来很兴奋，对杨戬说：“那明晚见！”

  杨戬伸手在李云祥头顶摸了摸，他还是没忍住摸小狗的冲动。

  “明晚见。”

  李云祥去接喀莎在门口等的时候一直在回想这个摸头，以至于喀莎已经出来了他都没察觉，要不是喀莎往他膝窝顶了一下让他差点原地跪下，估计还得好一阵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