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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戬】东海漂移04
设定东海市有现代科技水平的交通工具等，普通人设定。
文中出现的所有车只参考外形，懂车的不要较真，问就是男人的浪漫。
带敖丙和沉香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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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春天结束前的最后一个夜晚，这里的人选择在车场来场比赛，不过这场比赛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庆祝或者欢迎夏天的到来，他们想玩乐，任何理由都可以。
那一晚的海堤路山道比平时更显拥挤嘈杂，一辆辆华丽的改装车比平时更加疯狂的运转着。杨戬不仅参加了，他还替李云祥报了名，李云祥纳闷，问杨戬，我拿什么参加。杨戬便把那辆黑红色科迈罗的车钥匙扔给了他。
“不怕让我给蹭坏吗？”
“蹭坏了你就任我使唤一个月。”
“.....这交易可真公平。”
敖丙开着一辆灰蓝色敞篷法拉利停在李云祥旁边，冲他吹了个口哨，说：“车不错，哪来的？”
“反正不是抢来的。”
李云祥前两天在改车的时候被这个难缠的甲方搞得心累，改完车以后觉得自己一个星期内都不想再看见敖丙了。即便李云祥没给什么好脸色，敖丙依然矢志不渝，他用不怀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云祥。李云祥坐在车里，右手搭在方向盘上，左胳膊架在车窗外，一根带吊坠饰品的黑色头绳从皮衣袖子下面露出来，敖丙盯着那根头绳好一会儿，才吐了口烟，阴阳怪气道。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乐意跟我说话呢，有女朋友了啊。我说李云祥，有什么是比跟我说话更重要的？我可以助你平步青云离开你那个老破小车行，只要你跟着我干；说实话要不是我愿意认识你，你根本没有跟我说上话的机会...等等，你跟谁谈恋爱呢？我认不认识？不会是哪个穷人家的野丫头吧？你也太没品了，怎么说也得找个长腿大胸的模特才配吧，你听我说话没，李云祥？”
敖丙不知疲倦的絮叨着，李云祥嘴都嘬起来了实在不想搭理他，不禁翻了个白眼，脑子里只有一句关你啥事。
杨戬依然是那辆白色道奇，自打前几次比赛以后，杨戬在车场名声大噪，道奇的地狱猫引擎声立刻吸引来了一大群人的目光，他们自发为他献上掌声，甚至还有欢呼“木二我爱你”的，且不分男女。
这次比赛除了杨戬和敖丙等一众经常在四轮组露面的人之外还多了个李云祥，要知道他是摩托车组常年霸占冠军位置的人，这次跨组比赛依然有一大票迷弟迷妹给他加油助威。敖丙这种富家阔少自然不缺什么支持者，但他不在乎这些，他把烟从车窗弹出去，对杨戬说：“木二是吧，我不会输给同一个人两次的，今晚瞧着吧。”
杨戬对这个挑衅只是报之一笑，“我期待一下。”
结果其实并没有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道奇依然是第一个冲钱的，科迈罗全程咬得紧，冲线时仅落后道奇半个车身。敖丙很没面子，他不仅输给同一个人两次，还一次输给两个人。
但杨戬和李云祥似乎并没那么在乎输赢，他们在享受这场比赛。两辆车相互交错着行驶在公路上，引擎的轰鸣声和轮胎摩擦的尖啸声每次都能让那个李云祥感觉自己仿佛与车子融为一体，越过每一个转弯，感受自由的风从耳畔呼啸而过，他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成为一名车手。
这句话起初是李云祥想对杨戬的说的，在知道杨戬是警察后，他就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了，但只要他看到杨戬驾驶着车子在柏油路上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时，他还是会忍不住这样想。今天比赛时，李云祥和杨戬都不约而同地没升上车窗，像是为了在博弈中能看到对方的眼神，直到在终点看大屏转播的孙悟空忍不住在耳麦里大叫：“你俩是来比赛的还是来调＃情的！别互送秋波了！”
李云祥充耳不闻，把耳麦拽了下来随手扔在一边，杨戬一看离终点就剩三个弯道了，便也摘了耳麦，孙悟空一看这俩人都挂了信号，气得跳到桌子上大骂杨戬带坏李云祥。显然孙老板不知道情况，李云祥在离经叛道上对比杨戬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内心对自由的追求让他成为一头不服管教的野狼，但是现在，这头野狼似乎被杨戬驯服了。
道奇和科迈罗在冲过终点后没有掉头驶向为他们欢呼的人群，而是不带丝毫减速继续沿着海堤路疾驰，人群凑到马路边看着迅速消失的车尾灯，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是较量还未结束吗？看起来更像私奔吧？有人说。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他们没有看对方，但始终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行。
车子最终停在东海边最高的一处望景山崖上，这里月色明亮，周围空寂无人，只有虫鸣、风声与海浪声交叠在一起。李云祥一脚踢开车门从车里跳出来，杨戬还没来得及从驾驶座起身，李云祥就已经冲过来打开车门，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从车里半拖半拽出来。
在李云祥又拉开道奇的后车门并把杨戬推进去之前，杨戬甚至没来得及吭一声。他顺着惯性倒在车后座，趟在狭窄的跑车后座，即使杨戬的脑袋离另一边的车门只有半臂距离了，
他的腿仍然一大半露在外面。李云祥也跟着爬了进去，他爬到两人视线齐平的位置后便压在杨戬身上，用双臂紧紧搂住杨戬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颈侧。
“怎么了，李云祥小朋友？”杨戬摸了摸李云祥的后脑勺，说。
“我真的很喜欢你，二哥。”
李云祥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杨戬始料未及，觉得他有些反常：“你怎么了？”李云祥松开杨戬，撑起身子与他对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嗯?告诉你什么?”
“你过去发生的事，你搬来东海市的真正原因，是和沉香的妈妈有关还是因为工作?”李云祥的神情很严肃，他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末了又补充一句：“这些事，如果允许的话可以告诉我吗？我想更了解你。”
杨戬有些吃惊，他犹豫了，在犹豫的一瞬间他便在李云祥的脸上看到了失望的神情。于是他伸出手臂搂上李云祥的脖子把他压向自己，轻描淡写地说道：“想要知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撬开我的嘴了。”
他从车里拿出抽纸和湿巾给两个人清理身体，穿好衣服以后杨戬坐在科迈罗的副驾抽烟，车门开着，他歪在座椅靠背上看李云祥拿着纸仔细清理着他们刚刚留在道奇后排皮革座椅上的痕迹。李云祥收拾好用掉的纸，烟味飘过来，他用手把那味道挥散。
“你不抽烟？”杨戬问他，顺手把自己的烟掐了，丢在李云祥提过来的垃圾袋里。
“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
“你身上的味道。”李云祥弯腰凑过去在杨戬额头上亲了一下，杨戬笑他，油嘴滑舌。
之后杨戬照说好的告诉了李云祥他好奇的那些事。
杨戬是个警察，刑警。他和沉香的母亲都是，之前一直在华山市生活工作，虽然工作劳累繁忙，但也有时间和妹妹一起回去看看自己的小外甥。妹妹常常唠叨他，也该找个归属成家稳定下来了，杨戬只是嘴上说好，身边人却换了一个又一个，其中也有过男的，杨戬并不在意这些，他觉得伴侣不应该拘泥于性别。
只是这些人，要么在知道他是刑警并且经常处理一些危险工作后，觉得他不稳定，要么是觉得他工作繁忙没时间陪自己。总之杨戬的感情始终稳定不下来，于是他便把感情都放在了家人身上，下班后跟妹妹在一张桌上吃饭，偶尔接送沉香上下学，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满足了。
沉香十二岁的那年，杨戬和杨婵去处理堵＃品走＃私的案子，因为中了埋伏，杨婵被抓做人质，最终殉职。那次任务的接头人是孙悟空，事情处理完以后他便请辞了，杨戬问他为什么辞职，孙悟空只说有埋伏是他的情报工作没做好，杨婵的死他有责任，然后头也不回地搬去了东海。后来杨戬问了沉香后才知道，除了自己给他打的生活费，还有另一个“母亲和舅舅的朋友”经常给他寄钱，这也是为什么杨戬来东海后总去“招惹”孙悟空的原因。
具体细节杨戬没告诉李云祥，李云祥知道他不愿多说，这事本身就是揭伤疤，这样一想，他反倒生出一丝愧疚来。
后面的事情跟沉香说的没什么出入，杨戬被调到东海，隐藏了警察身份，来抓这里的逃犯。
“其实一开始跟你接触，是因为有个目标经常去你的车行，本来只是想接近你套点东西的，没想到居然爱上你了，哈哈。”
杨戬自嘲地说道，回头却看见李云祥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
“我说错话了...?”
“不是！没有...因为我还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爱’这个字。”
杨戬被李云祥这幅认真表情逗笑了，他捂着胸口大笑起来，李云祥有点难堪，说，你别笑了。杨戬笑得歪在李云祥身上，他拍了拍李云祥的胳膊，“不怪你，因为这确实是我第一次主动说爱上谁，李云祥，你就偷着乐吧。”
“哈，那我确实该偷着乐。”
杨戬突然坐直身体，伸出双手轻柔地捧住李云祥的脸，眼含笑意注视了他片刻，空气凝固得仿佛能听到呼吸声，杨戬望着李云祥，轻声对他说：“云祥，我爱你。”
杨戬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李云祥的脸色，但他能感觉到捧住手心里的脸蛋温度突然升高，李云祥张着嘴愣在原地，突然烧起来的脸仿佛是他的大脑超负荷运转而烧起来了一样。他就这样愣了至少有五秒钟，才反应过来，扑过去一把抱住杨戬，抱得很用力，像是生怕杨戬跑了一样，杨戬觉得自己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这句话应该先让我对你说的...我也爱你。”
“那怎么行，告白都是你先的，这次就我先吧。”
“这也要抢啊？”
“这样才公平嘛。”杨戬从李云祥的怀里退出来，说：“其实这次我来东海，就是为了执行完最后一次任务就辞职，回来照顾沉香到他成年。现在有你，我就更有理由留在东海了。”
“是吗？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啊。”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后来几天杨戬的工作一直很忙，李云祥也理解他。两人也就晚上有空通个电话，除此之外再无什么交集。直到今天杨戬突然说可以回家吃个饭，问李云祥要不要一起，李云祥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了。杨戬说想吃烧烤，让李云祥找地方，顺便带上沉香。
今天是周末，李云祥给沉香打电话想问他在哪，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
不会还在睡懒觉吧？
李云祥干脆直接骑车去沉香家里抓人，到了楼下却听邻居家阿姨说沉香那小孩儿出门了，到现在没回来呢。李云祥也纳了闷，出门了怎么会电话打不通?正当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沉香发来的消息。
我在南郊公园，有事跟你说。
李云祥没多想，掉头便要赶往南郊公园。南郊公园在西南方远离东海市区的郊区，那边其实是工业区，因为工业污染导致环境很差，公路两边都是荒滩，一刮风满天都是黄沙，附近也没什么人住，唯一的建筑就是一片连一片的工业厂房，南郊公园就位于市区和南郊的交界处。
李云祥后知后觉，事情不太对劲，沉香就算有事跟自己说，也没必要约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吧，更何况从沉香家那条街出来后就感觉一直有人在跟着自己，后视镜里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他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多疑，只能拧油门加快车速试图甩掉这种被跟踪的感觉。
离开居民区以后，李云祥可以断定有人确实在跟着他，而且不止一个，但他们始终保持着距离，没有直接冲突，但也甩不掉。东海市陈塘关区是一片地势复杂的居民区，越往边缘走越是破败，路边的废弃建筑被铁丝网围住，周围长满杂草，李云祥骑着车飞速经过，惊动了下水道里的老鼠。
他围着这片城巷兜圈子，每次都走不同的路，但就是不往通向南郊公园的大路走，那些跟踪者像是逐渐失去了耐心，在李云祥绕第三圈的时候他们离开了。
于是他挑了一条路程最短的路去南郊公园，即便这条路不是最好走的，甚至，严格意义上已经不能说是路了。由沙土和碎石混合而成的，偶尔有一块块的混凝土拼接着，至少以前是好路，年久失修又经风吹雨打早就斑驳得不成样子，也就李云祥的车技好能在这样的路况上行驶了。
南郊公园门口。
李云祥记得自己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时候这里是多数陈塘关市民娱乐散心的地方，有玩闹的儿童和下棋的大爷，但现在什么都不剩了，杂草从石砖地板里钻出来，公园设施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锁链绣断的大门敞开着，像掉了牙的流浪汉，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公园附近不知什么时候建了一家砖厂，机器的运作声轰隆作响，只听一会儿就开始觉得耳朵被摧残。李云祥单脚撑地，坐在车上给沉香又发了条消息，我到南郊公园了，你在哪?
等了两分钟，消息才回过来，只有两个字，进来。
李云祥更纳闷了，什么事这么神秘？不会是突然不同意我跟杨戬在一起了，要杀我灭口吧？
他一边慢悠悠地从公园大门驶入，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只是没等他回头看，就听见一阵突然响起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一瞬间撞入他的耳朵。砖厂机器的轰隆声干扰了他的五感，等他察觉到这阵引擎声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辆面包车从角落里冲出，径直撞向李云祥，后者毫无防备躲避不及，被连人带车撞飞出去。李云祥被巨大的冲击力扔在地上滚了两圈，车子倒在一边，他无暇去反应身上的痛，迅速爬起来。
这辆面包车是有预谋的，一直等在大门后的角落里，在李云祥进入公园后，伺机撞向了他。
妈的，还真是要灭口啊！
李云祥在心里骂道，当然不是骂沉香，从他爬起来的那一刻，一帮戴头盔的人从周围茂密的树丛里钻出来，将李云祥围住。这种阵势显然不会是沉香一个高中小孩儿能搞出来的，那沉香人呢？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自己要来这，这种明显针对加早有预谋，让李云祥觉得事情有些糟糕。
“你们是什么人！”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问我们。”
“赵哥，这小子在陈塘关就发现我们了，在那兜了好几个圈子，不然我们早得手了！真是浪费时间！”旁边的人跟腔道。
“你们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还有个小鬼在我那，等你们抓到他黄花菜都凉了！”
领头的人从后腰抽出一截钢管，其他人纷纷照做，李云祥数了一下，十个人都有武器，大门被堵住，车子倒在一边，跑是一时半会儿不行了，只能先跟他们周旋一下。
“要活的。”
剩下九个人呼呼啦啦扑过来，手里的钢管破空声从李云祥耳边划过，有准备的情况下躲开就容易多了。他一边躲闪着朝他袭来的钢管，顺便一脚把人踹翻，一边在搏斗中始终注意让自己不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
顺手从一个被自己踢了蛋而拿不稳武器的人手里抢过一根钢管，李云祥的反击更加得心应手。没一会就撂翻了六个人，这些人下手力道虽狠，但从招式来看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估摸着都是一些街斗出身的混混。
李云祥迎面一拳打断了一个中分头的鼻梁骨，拽住其胳膊转身过肩摔又砸倒一个，他一步步逼近那个一直没有出手的领头。纷乱的视线中，李云祥看到领头的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什么抬手对着他，紧接着一声巨响盖过了砖厂机器的轰鸣声，巨响带来的尖锐冲击力打在李云祥的右肩上，他往后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摔倒。肩膀上凉嗖嗖的，他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刚刚是枪声吗？这些人居然有枪，这还让人怎么玩?
剧烈的疼痛让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紧接着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李云祥再也无力支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意识完全消失前，他隐隐约约听到周围人的声音。
“...不会死了吧？...”
“不会，我瞄准的肩膀。”
“赵哥，你刚刚差点打着我，下次开枪前说一声...”
“哪来那么多废话！打着你了吗？把这小子绑了拉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别流血流死了，处理完了跟那小子扔一起就行了。”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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